目前分類:生活札記 (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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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ny在部落格上看到我寫「心饞了好久的鹹豆漿」,特地打電話問我:「媽媽,你喝到好喝的鹹豆漿了嗎?」我只能說:「還可以啦!」

    真的是還可以,鹹漿嘛!各家都大同小異,距上次喝到好喝的鹹豆漿,那可是20年前的事了。幸運的是,那家豆漿燒餅店我也吃了快10年,直到房東猛漲店家的房租,惡性趕走店家後自己經營,我事前不知,只見工作人員全換,豆漿、燒餅走味,自後,再沒喝到好喝得讓人留連的好鹹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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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再見,其實我為了證實這五彩斑爛的小鳥是不是我的財神鳥,每天一早一定先往窗外的濃陰深處尋找一番,也的確看到過兩次,但不知是不是我的財運未到,還是他偷看了我的部落格,存心要戲耍我,每次來我家院子作客都選在星期天,一個彩劵行休息的日子,這麼沒趣的鳥,我幹嘛還要再見?

   又是一個漂亮的週六假日,我跟朱爸講好了去騎較長程的公路段自行車,在走羅馬公路前至少要把平路的持續力練出來,但夜裡鬧了幾次肚子,正在懷疑體力夠不夠用,朱爸忽然叫我聽院子裡傳來的「蟈蟈蟈」的聲音,他說:「那好像是五色鳥叫的聲音。」我從床上一躍而起,拉開窗簾,好傢伙,找都不用找,他正站在光禿的木棉樹枝上,大聲的「蟈蟈蟈」叫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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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遇到好天氣,又有五色鳥來訪,心情真是好到不行,當然會想出去走走,關鍵是:去哪?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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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訂這個題目,我心就開始要驕傲起來了。

    我家庭院有多大?40坪。40坪實在不算大,但有3棵高過3樓窗戶的櫻花樹、一棵木棉、一棵破布子,及高及2樓的芒果、桂花、扁柏及及腰的一堆果樹、花草等等,族繁不及備載,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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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因為家裡的庭院裡曾經長期養過狗跟雞,他們的排泄物終於成為院子裡的堆肥,使得小小院子裡雖然少有施肥,土地卻肥沃異常。今年天氣氣候溫差變化大又雨水足,春節前才除的草,如今已經蓊蓊鬱鬱,十分繁茂。就連年前盛開櫻花的櫻花樹,如今也是滿樹綠葉,霸佔我整個窗戶的天地,讓我想不在意都不行。

    週六的濕冷一夜變臉。我賴床賴到豔陽高照,看到窗外的綠葉在豔陽的照耀下美到叫人心怡,忍不住連紗窗一起拉開,好好享受這滿眼的春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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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台灣的春楓美得叫人嘆賞已經有20多年了,也相信自己不只一次在文章中提到對台灣春楓的讚嘆。但那樣的讚嘆面對的僅僅是十數顆楓香樹而已。例如陽明山前山公園前的兩排楓香、或埔心牧場一小塊青楓樹林、或某條馬路上的一整排植株。

    我愛春楓哪怕面對的只有一棵,對在春天發出的嫩綠新葉油嫩得像要滴出透明的汁液出來,春天的嫩綠枝葉何其多?但我獨愛春天的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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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花落盡後,連著一週又濕又冷的春假,人窩在屋裡,面對吃不完的年菜和點心,整個人就像腫脹起來一般的不舒服。

    我從來就不喜歡過年,尤其討厭年菜,但有老人家在,制式的年菜40年不能改變,厭煩卻無可奈何,總想著,哪天能夠躲到深山裡,逃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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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妳啊的形影 暝來肖想日牽掛 是誰人拆分散 情無結局就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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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會做這麼傻的事,一要怪天氣、二要怪Sunny。

    2010年的1月30日,明豔豔的陽光,叫人迫不及待的想奔進鄉野中,享受初春的暖陽。朱爸要去喝喜酒,我揹起小包,說:「我想出去走走。」「去哪?」「台三線吧。」「開車嗎?」「搭車,想在哪站下,就在附近隨便走走啦。」於是,選了往新竹關西、新埔的線路,有個叫「米粉寮」的地名有點意思,就算沒看頭,它就在新埔站的前一站,到新埔街上走走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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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宗決定結束在塔洛灣的合股關係,出來自己重新找地蓋一間屬於自己的餐廳,名字叫做『伊拿谷』。我知這名字跟他的母語有關,問他原因,他說:「我媽媽是松林部落出來的,松林部落在日據時代的名字就叫伊拿谷。」

    我的眼前又浮現顧媽媽的面容,一個非常典型的原住民老婦人的面容。沒有細分前我以為他們是泰雅族人,現在他們被分出來是『賽德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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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前人如果砍了樹呢?

    30多年前,台灣有一本非常優良的雜誌,是香港發行,翻譯成多國語言,在世界各地頗有好評的一本月刊。我雖然個性十分十分節儉,碰到好的雜誌,也忍不注訂了一本,每月到手,總能找到幾篇感人的、激勵人心或溫馨的文章,就算它是我一筆不便宜的額外開銷,但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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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念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情緒,我不想說它跟秋天有關或跟年齡有關,但在這種時光的背景下,它的確是比較容易浮現,比較敏感。

    於是,在這麼一個接近正午的時刻,我有十分充裕的時間可以在台北還不很熱鬧的街道上閒逛,以打發跟女兒午餐約會前的一個小時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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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流理台會用不會保養,用了十多年的抽油煙機轉起來雖然呼呼作響,吸油的功能卻早已退化,瓦斯爐點火系統也常考驗著我的耐心,加上一次烤箱使用不當冒火,上方的櫥櫃面板焦黑變形,整個廚房看起來就是一副女主人該被檢討的樣子,我希望換掉瓦斯爐跟抽油煙機,一向節儉的老公忽然大發善心的說:我們把整組流裡台都換了吧!我當然說好!心中真是歡喜,不必逢人就解釋:我怎麼沒把房子給燒了。

現代的女人真是幸福,就算要清除深沈油垢也不用太過操心,許多清潔劑好用得不得了,真正是清潔劑滑過處就清潔溜溜。於是,換裝新流理台的當天,我跟老公在舊廚具清掉後大約一個小時,就把原來藏在櫥櫃背後的油垢清理得乾乾淨淨,唯一難以處理的是矽膠,那也是現代科技怪物之一,非常好的填補縫隙材料,不因環境冷熱而變硬、變軟、變形,卻也因為穩定性太強,反而不知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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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擔任高階公務人員25年,逢年過節難免會有廠商拿著禮盒到家裏送禮,即使是白天大大方方的送一盒餅乾給孩子吃,父親也未必開心,總是很嚴肅的問他送禮的理由,還不很懂事的我,總覺得「哪有這樣對待送禮的人」的不以為然。直到有一天極晚,我們都準備上床了,忽然有人輕輕的敲門,母親把門一開,有人送來一籃水果,等父親來到門邊,那人已經慌張離開,父親把水果一翻,下面擺放了一個紅包,父親把臉一垮,立即追了出去。從此後,送禮的人少了,看著隔壁孩子大口啃蘋果,弟弟難免羨慕的盯著那蘋果看,我卻不以為意,對送禮的人反而有著一份不屑的情緒反應。直到有一年,全省相關單位的弊案審查,16個單位只有含父親兩個人全身而出,我對收、送禮的行為更深懷戒心,並以父親的清廉節操為傲。

    等自己進了公門,我始終驕傲的跟老公說:「升官靠本事,我絕不會幫你送禮搞應酬。」了不起的朱爸不但沒有勉強過我,面對送禮到家裡來的部屬也毫不假以詞色的明白拒絕,一次的難堪倒是杜絕了往後的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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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車兩個多星期了,畢竟有了點年紀,筋骨恢復得沒那麼快,朱爸問我能不能騎車?我沒十分把握,決定先去爬石門山(石門水庫旁的石門山)。因為上山需大口呼吸,肋骨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告訴自己:藉著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好好按摩一下體內受傷的部位,痛,是必然的現象,痛過,會記取教訓;痛,是人生必經的歷練。

   想到小女兒此刻正因車禍受傷而成天鬼叫喊痛,我回想起姐姐12年前的那場車禍,整整瞞了我10天。所有的問題自己面對、自己處理,受傷期間完全靠同學的幫忙而不敢跟父母撒嬌尋求依慰。我事後知道,心疼不已,但在心底也很安慰:孩子有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了,就算因傷、因痛、因行動不便而致應即時處理的事情被拖延,但也算是一次機會訓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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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豬是人類已降智商排名第五的動物,我無所謂信不信,總相信所有的動物都有夠牠自己應用的智慧,排名第幾的意義在哪裡?是說誰當寵物會因智商高低而獲得不同的待遇嗎?

    我偶爾到埔心牧場散步時,會碰到「小豬賽跑」的娛樂活動。看半大的麝香豬跑起來,粉紅色的肥屁股扭啊扭的,(其實屁股未必都是粉紅色的,但麝香豬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粉紅色的,那兩頭黑只能算裝飾了。)的確能逗樂一堆大人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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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的五月,我正準備把天母的家搬到楊梅,通知就讀政大的大女兒回家收拾她的家當,她卻忙得好像沒空理我。三天、五天、一週、十天過去了,我這壞脾氣的老媽終於忍不住的下了最後通牒,她才不得不告訴我說:「我騎摩托車被撞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實話?」「我怕你會被嚇到。」「傷的很重嗎?」「已經快好了。」所謂的快好了是個什麼樣的狀況?她終於露臉,從臉到手到腳,數不清的嚴重破皮擦傷,疤是乾了、腫也消的差不多了,但瘀青的痕跡還在,臉上縫針的疤痕也還貼著膠布,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的頭都暈了。

    台北仁愛路上一個挑釁找人飆車的年輕人,追撞我女兒的摩托車後肇事逃逸。當時有幾輛計程車協助報警、送醫及追抄那輛肇事車輛的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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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了一天許多的瑣碎事情,沒好透的感冒讓我腦袋還在隱隱作痛。朱爸的朋友邀我們晚餐小聚,我正慶幸少為一餐操心,於是他們喝酒,我忙著大口吃菜,好不爽快。

    忽然電話響起,我一看,是小女兒打來的,趕緊接聽。女兒說:「媽媽,謝謝你!」「啊?怎麼了?」「24年前的今天,你為了生我而在受苦啊!」唉呀呀!我怎麼把寶貝女兒的生日給忘了。趕緊連聲道歉外,也補祝她生日快樂!她說:「有!姊姊已經打電話來給我了。」這兩姐妹,真是我的心頭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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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外孫要跟我玩「踩影子」。天哪!我都叫60了,還玩踩影子,會不會太「年輕」了?但放眼停車場,除了車,場邊的燈,還有我跟熊崽外,多出來的也只有我跟熊崽的影子而已了。

    熊崽說玩就玩,那是剛好我的影子正在他的腳下,他順便踩個正著,正開心哩,我立即閃躲。影子受光源的影響,哪裡是我隨便跑幾步就能躲得開的?於是老阿嬤認真的在場子裡邁開大步跑了起來,小外孫追的開心,卻也會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影子追到了我的腳下,於是,不是他追我跑,就是我追他跑,沒什麼規矩,看誰的影子跑錯了方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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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熊崽苦惱的按著電視遙控器想要切換到遊戲機的連接阜,我卻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幫不上一點點忙。小小的客廳好像存在著兩個世界:一個孤單的孩子努力尋找著他的玩伴;一個過時的外婆踏不過時光的鴻溝,在設計簡約的電視前,像個石器時代的原始人。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即使到了遊戲開始,依然是兩個人各自玩弄著自己的時間,他專注的玩著、我呆呆的望著。他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有一個很會寫電腦軟體程式的父親和一個很會賣電腦軟體程式的母親,熊崽不到三歲就會自己開關電腦及下載遊戲,那是兩年半前左右的事了。他已經上幼稚園,偶爾假日會到外公家過兩天,聊慰外公對他的思念。從出生到進幼稚園前,他幾乎有1/3的日子是在外公的懷中度過,朱爸不是個黏小孩的人,這個外孫卻讓他像個盡職的褓母,餵奶、換尿片、洗澡,樣樣搶著幫他做。我這外婆只剩泡奶、煮食、半夜安撫他的鬧床及糾正他的倔脾氣。於是,外公家裡的外公是好人、他可以在外公身上嚓鼻涕、坐雲霄飛車、亂按外公的電腦,就算外公吼他,他也咯咯笑著的不怕,讓外公拿他沒輒。我疼孩子是出了名的,惟獨對他,在他跟外公鬧得太過火時,會不假顏色的訓斥他,自然成了「壞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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