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民國83年底 

 

    本來是一個星期我會留一個晚上錄三集節目,以免影響家庭生活。但想幫泰北學生的念頭一起,首先想做的,就是接觸更多的學生,聽他們的故事,了解他們的實際狀況。但不想犧牲陪伴孩子的時間(大女兒17、小女兒9歲)。就跟橋窗請辭。節目做得悶,橋窗搞不好也早想叫我走人了,自然是一口答應。我要求每週一個晚上至少見10個學生,因為建國說,同樣狀況的同學共有78個。
    第一週真的來了將近10個,一個個被勉強的無奈樣兒,臉上擺明了「你不就是好奇嘛!講了你也聽不懂!」我拿出對付竹竹的態度,窮追猛打。王東琴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想幹嘛?但有人想關心我們,願意聽我們說故事,還是不錯的。」
    連續了兩個星期,我以為大家的故事應該都差不多,沒想到各個不同,許多的酸楚叫人難以想像,我覺得可以拿出一些辦法來,就請同學到我天母的家中來開會,大家商討出一個可能可行的計畫,也許可以按計畫進行爭取國籍的工作。 
    我當然沒有經驗,學生代表跟著立法委員5年,什麼方法沒試過?可就是沒有結果。冒出一個沒沒無名的劉小華大剌剌的說要幫忙,代表們一個個意態闌珊,硬是在天母勉強露臉勉強承認自己是代表頭頭之ㄧ的楊國明,坐在角落裡,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直到結束了,嘴裡吃著我準備的八寶粥,才說了一句:「嗯!有媽媽的味道!」
    我的計畫是把同學的故事集結成書,靠書的通路把泰北學生的問題讓社會大眾知道,也許會蹦出幾個真正有實力的人出面幫忙。想法其實很天真。一來學生的反應很冷淡。二、我自己除了幾首小詩,幾乎沒認真寫過一篇文章,更別提出書的經驗了。
    為什麼我常說:「會做泰緬難民工作,一定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孽,這輩子注定是要來還債的!」
    不被信任、沒人看好、連大毛李浩星都用一臉狐疑的表情問同學:「那個劉姐是誰?為什麼要來幫我們的忙?」我卻帶著不怕死的憂傷心情去找柏老,想聽聽他的意見。柏老說:「想做的事就去好好做。哪有做不到的事?只看你的決心下到哪裡而已。」「真能找到幾篇好文章,我就幫你找出版社出書。」 
    於是,催稿成了一件苦口婆心的事。用死皮賴臉形容我催稿的態度也不過份。有同學經不住我的「糾纏」,先警告我:「我的文筆很差喔!錯別字也很多喔!」看沒把我嚇跑,倒也乖乖的交了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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