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民國84年底
        沒幾天,有個年輕男子打電話給我,很客氣的問我還記不記得曾經在復興電台給過他我的名片?問我,有什麼事情是他可以幫忙的?
    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名人之後的公子哥兒有幾人識得人間疾苦?我雖然心存懷疑,但還是備妥了六大一小的相關資料,用我最拿手的本事,跟陳宇銘說故事去了。
    宇銘沒有公子的習氣,年紀雖輕,卻很有一些處理事情的想法。他說:「六大既是賣春女,我來跟婦女救援基金會聯繫看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出面幫忙。」
    婦女救援基金會的創辦人王清峰律師曾是陳履安先生的總統候選人搭檔,交情可想而知。被迫賣淫婦女也是婦援會暨定的服務對象,當下一個電話,就跟當時的董事長沈美真律師敲定了見面的時間,以為要為六大一小孤軍奮戰的我,立即有了堅實的靠山。
    宇銘陪我進婦援會的那天,婦援會接待我們的陣仗很是整齊。除了董事長、秘書長、各組組長外還有義務律師蔡慧玲。印象最深刻的是救援組的組長,全會唯一的男生-陳志東先生。這裡稱他先生實在彆扭,因為後來我都叫他:「咚的隆咚  東東」。 
    婦援會的工作效率也是沒話說的快,沒兩天,宇銘親自開車,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在我的帶領下,進了三峽外國人收容所。所長看到我這次的到訪很有一點架式,也很正式的做了關於六大的簡介。只不過六大不知來的是些什麼人物,依然是緊鎖眉頭,一臉疑惑的等著看我們能變出些什麼把戲。原因是,因為無法被遣返(當時警政署最大的努力是跟駐台的泰國辦事處交涉,想把無國籍的六大送回泰國,被泰國明白拒絕。因此六大當時被所方戲稱是他們的不動產-因為無處遣送,將無限期拘留在所中。)這在我們看來,是最不人道的處置了。婦援會因此立即訂定了援救計劃,而我,也決定親自走訪一趟泰北難民村,見見六大的家人,看能為他們蒐集到哪些有用的資料,確定救他們的理由可以理直氣壯。 
    去泰北前,我瞞著婦援會的所有人,私下做了一個手術,摘除長了肌瘤的子宮,因為曾有血崩的紀錄,難民村中的醫療環境及能力又難信任,成了我說服三總婦科劉杭生主任的最佳理由。手術後,我告知婦援會我有空了,他們也告訴我,在我消失的十天裡,他們聯繫了終止童妓協會成為合作單位,並在4天後將由終止童妓協會召開公聽會。我按著拆線不久的傷口,危顫顫的走進會場,告訴東東跟慧玲,我有點氣虛,發言的事,就交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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