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05
    瀉了一晚,人還真的有點虛脫,桂越勉強我吃了一片烤麵包,我心想,睡也該睡飽了,來美索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說什麼也要打起精神來,去看看良恕最近的工作進展。等瑞珠也過來,卻見她表情嚴肅的跟我們說:「師父給阿龍的費用太高了,應該有包含他的住宿跟餐費在內,所以我跟他說,他的住宿費他要自己付,我們不必幫他負擔。」我跟桂越當時有點愕然,但瑞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也都沒有多表示意見,但我好像有說:「基本上,駕駛路上的吃、住開銷慣例是由我們負擔。師父付的金額是怎麼算的我不清楚,連油錢在內也的確是多了一點。」這事就算擱下了。 
    看完良恕的工作室,心裡的感想是:良恕對自己的生活要求實在不高,跟她的品味和抱負簡直不成比例,這正是人飢己飢、人溺己溺的胸懷吧!難怪會吸引許多「同志」跟她一起工作。這些同志,來自世界各地,性別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差別在,許多志工來來去去,擴大了這個工作區的視野,也支持著她的信念。她是主人,也是奴僕,主導著整個計畫的進行;也負責這些志工安全的住、行環境。
    中午因為良恕在忙,我帶桂越、瑞珠、阿龍去一家就美索來說十分不錯的餐廳吃飯。美索在泰緬邊界,風情特別外,因為有緬甸克倫族的難民營在附近,吸引了許多NGO在這裡提供支持性的服務工作。有許多國際媒體自然也常在這個地區出入,這家餐廳的老闆就是一個德國人娶了泰國女子開的,餐食自然東西方的都有,十分國際化。我點了中式的稀飯;桂越點披薩、可樂;不記得瑞珠吃什麼,但阿龍一份炒飯顯然不夠,又叫了第二碗,價格當然跟路邊攤不同,一百多元的兩份炒飯瑞珠要阿龍自己付,阿龍壓抑著不滿的情緒躲開了我們。桂越跟瑞珠說:「我們不付阿龍的食、宿費用理由是對的,但態度不需要這樣。」瑞珠沒有反駁,但心裡顯然並不服氣。
    不見了阿龍,良恕親自送我們到邊界的友誼大橋,桂越拍我入緬前在泰國的說明鏡頭,要瑞珠在仰光機場拍我入緬後的對比。我看著在橋下鬼祟穿梭的人影,躲在堤防邊賣私菸的小販,想像著他們跟乞丐差不了多少的窮困生活,深深的無力與無奈,讓敏銳的桂越看出我的感傷,他要我說出感想,說感想不難,怎麼敘述自己的卑微?感傷又能如何?倒讓自己不得不面對自己的自卑,成了沉沉的傷痛。 
    晚上良恕陪我們三個女人一起吃飯,為我儘點了清爽的飯菜,但不爭氣的肚子依然作怪,只好繼續睡在良恕家,只不過是睡到她在樓上房間的大床上。不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床雙人地舖,除了墊被、蓋被、枕頭跟蚊帳外,屋裡什麼也沒有,不要問我桌椅、櫃子、包包什麼的,真的什麼也沒有。我清楚我為什麼會想來看良恕,但依然是什麼忙也幫不上。

                                              小華2008/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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