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猛猛。民國三十九年我父親楊國祥和大伯父楊國生兄弟二人跟隨中國國民軍第八軍團殘軍撤退到滇緬邊境山區,而二伯父却被分編到當時的第二十六軍也被迫向西南撤軍後來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大伯父也在一場泰緬邊境的戰役中不幸被砲擊中身亡,後來我父親被指派組成游擊隊活動於泰緬邊城-眉賽和大其力之間的山林野地,以防衛泰共的偷襲,靜待時機反功回國雲南昆明,只等蔣委員長的一聲令下,想不到這一等就是數十年。父親在一次帶隊追摷泰共時,右手手腕被子彈射穿,因為當時在深山野林間没有得到完善的醫治,以致右手永久性的麻木無力。
民國51年父親因外傷不能持槍作戰,正直壯年的他,最後帶著分別為兩歲和一歲的大姐、大哥和母親遷往緬甸北部山區小鎮的一個偏僻村落 “嘎連村”落脚定居;那是一個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包刮當地原住民,山頭人、崩龍人,我就是在那出生的,父親開始學習耕種玉米,稻穀,養雞可以勉強維持生活,為了避開緬甸軍隊的注意還努力容入當地原住民的社區,學習原住民語言,因為若是給緬甸軍隊發現我們是國民軍的話就會被抓去槍斃,連小孩子也不放過,所以父親把當時國民軍隊發的有関証件全部一把火燒了,以免被老緬兵搜出來全家大小都遭殃。因為爸爸沒有緬甸身份證,我們兄弟姐妹沒人有出生證明,也沒法在當地報户口,申請當地身份証就更加難了,要到城鎮去只能請村長開個保證書(類似通行証)帶在身上才可以,因為當時緬甸北部地區城鄉與城鄉間軍隊都設有檢查站,只要他們懷疑是中國國民軍人就抓去關,所以我父母親到現在還是住在那偏遠的小村莊不願不敢離開,我的父親啊 就像柏揚先生說的 “他們是一群被遺忘的人,他們戰死,便與木同朽;他們戰勝,仍是天地不容”。而生為這一群孤軍後代的我們命運就該如此的坎坷嗎?